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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径如巨蟒在花树间潜行马安学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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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径如巨蟒在花树间潜行马安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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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——读蓝风近期诗作文/马安学
  日前,诗人蓝风应《浩然诗歌》约稿,发来一组新作,嘱我写篇短评,我深感惶恐不安。去年,蓝风出版诗集《俗世的光芒》前,曾让我写过一篇不成熟的小序,此次再让我写,恐难以超越自己,心中底气自然不足。好在蓝风让我跟着感觉走,说怎么写都行。这的确给我精神上和水平上“松绑”了,于是,我顾不了那么多,开始了一场在蔚蓝色的海风吹拂之下的诗意之旅。①
  诗人蓝风在这组诗作中,开篇(《等待》)就明确说明时间现在是“凌晨一点”,是“漫长的黑暗”,“凌晨五点”是“黎明前的黑暗”,让我们对即将出现的曙光充满期待。然而,作者笔锋一转,“而此刻”是“凌晨三点”,是“无声的/坚硬的黑暗”,让线性时间立刻变得复杂生动起来,让诗歌充满内在张力。读罢全诗,当我们把“黑暗”按作者所叙时间排列开来体味,从“漫长的黑暗”到“坚硬的黑暗”,再到“黎明前的黑暗”,苦难与辉煌,至暗与光明,既是生命的底色,又是生命的高蹈,更是生命闯过惊涛骇浪,迎来曙日东升的黎明时刻,这样的时刻值得我们用一生去等待。
  《等待》用短句式叙述,短促有力,迅速将我们的阅读兴趣调动起来,读完全组诗,顿觉诗人蓝风骇然发动了一次文本再造运动。《花园和小径》一诗,光看题目,就让我想起了阿根廷作家、诗人博尔赫斯创作的一部带有科幻色彩的小说《交叉小径的花园》,作者或许是从这篇小说中得到灵感而写。
  博尔赫斯采用时间和空间的轮回与停顿、梦境和现实的转换、幻想和真实之间的界限连通、死亡和生命的共时存在、象征和符号的神秘暗示等手法,讲述了一战期间在英国为德国当间谍的主人公余准在同伴被捕、自己被追杀的情况下,为了把重要情报告知德国上司,而不惜杀死汉学家艾伯特的经过。故事的讲述又以余准被捕后狱中供词的方式展开,且以欧洲战争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的推迟为切入点,耐人寻味。
  博尔赫斯是“小径交叉的花园”,是一个庞大的谜语,是寓言故事,谜底是时间,是“时间的分岔”;而蓝风是“小径用石块铺就/如雄壮的巨蟒/在花树间潜行”的花园,是“以马路为界”“来回散步”的自渡,同样也是寓言故事,谜底除了时间,还有空间,是时间的重复和循环,是空间的有限与延宕,或者说是对空间的界定与妥协。
  有意味的是,诗人蓝风在这首诗的结尾写到:
  很多次傍晚
  我一个人
  走在小径上
  竟忘了自己
  身处在花园中
  ——(《花园和小径》)
  字里行间,云淡风轻,有一种超拔旷达的胸臆,远在时空之上。由此,我们可以看出,诗人蓝风并没有完全像博尔赫斯那样一味地对时间作“分岔”处理,他除了对时间作独特而深邃的把握外,更有对空间作出的精细的触摸与考量,并以此时空交错叠加,在短促式的语词的持续打磨下,将现实驳杂的真相和诗人内心的困境、苦闷与徬徨,进行了既张弛有度,又精准有力的呈现,表达出作者对现实的体认和旷达的心怀,很大程度上也有对现实的干预或讽喻。
  在这组诗中,《足迹》《路》和《冬雾》等作品,对空间与时间的关系和对生命的体验,同样表现不俗,精彩绝伦,引人深思。②?
  “第三代诗歌运动老将”、有“口语体诗人”之称的尚仲敏,在一次接受媒体访谈时谈到:“我给诗歌注入了反讽和快乐的元素,我试图写出一种有趣的诗歌,一种大而化之、信手拈来的诗歌。在繁复、忙碌的日常生活中,诗歌就是我的一门手艺、一种游戏方式。”
  在这里,尚仲敏将口语诗赋予反讽和快乐元素,使诗歌具有干预性,通过潜移默化来实现干预作用。事实上,口语诗人往往在一首诗里,通过艺术的力量来表现出自己的批判立场,使自己的立场不至于成为一种空洞的道德化的高高在上的姿态,从而达到在诗歌的艺术性和思想性上的一种可贵的平衡。
  有着“八千里路”(作者最新诗集名)诗歌长途跋涉的诗人蓝风深谙此道,他怀揣“反讽”和“快乐”的种子,自觉、敏锐、睿智,将日常生活场景徐徐打开,在貌似平淡的叙述和隐喻之间,奇峰渐起,风景卓异,那种洞彻人间百态的智慧洋溢在辛辣的喜剧觉悟中,闪现出纯熟的语词锋芒,将我们带入他日益精进的诗艺世界里。
  一只黑色的小鸟
  站在红绿灯上
  每隔一会儿
  就会叫上几声
  它以为是它的鸣叫
  决定了红绿灯的交替
  ——《鸟》
  红绿灯的交替,是交通规则,往大了说,就是人生游戏规则,一只黑色小鸟的鸣叫,本来微乎其微,它应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可它偏不甘寂寞,“每隔一会儿/就叫上几声”,以为自己主宰这个世界,行不行,由它说了算。《鸟》篇幅很短,通篇充满揶揄与嘲弄,具有很强的批判性,让人读罢芜尔一笑。
  上海大学文学院教授钱文亮认为,现代诗的阅读和欣赏,更多的是一种感悟的莅临,是一种经验的再现,也是一种思想的滤清和升华。诗人蓝风在《鸟》这首诗里,很显然融入了作者个人的思想和经验,并且具有普世价值,因而是一首完成度较高,有意味、有高度的佳作。③
  朦胧诗代表人物、自称有语言洁癖的诗人舒婷,在一次以“诗歌语言与时代精神生活”为主题的诗人评论家文学对谈活动上,在回答现场的文学创作者提问时,谈到了对口语诗的看法:“你只要写得好,能打动你的读者,这就是好诗。口语诗看起来很日常,但是其实很有诗意,诗的意境在里面。”按照舒婷的表述,好诗的标准有三个点:很日常、有诗意,能打动读者。围绕这三个点,一首好诗,无不是作者挥舞着语言的魔杖,在一招一式中,如行云流水,点石成金。
  夏天的衣服/我喜欢手洗/它们与身体/都有很多接触/带着我的/温度和气味/心情好的时候/洗它们/像搓揉自己/心情差的时候/洗它们/像撕扯自己/洗完它们/像把自己/也洗了一遍
  ——《洗衣服》
  追求陌生化,对事物进行再造,或对事物重新命名,是现代诗重要的写作技巧。就口语诗语言策略来讲,扩大化、含混化、杂糅化,也许是一条必经之路。诗人蓝风依然一以贯之地擦亮语言的利刃,抽丝剥茧,层层剔除事物的外衣,步步紧逼,直抵事物的内核。
  这首《洗衣服》的诗歌,诗人蓝风采用独特的视角,将自己的心情好坏悉数带入,一个“像搓揉自己”,一个“像撕扯自己”,这忽张忽驰,忽高忽低,忽喜忽怒,忽哀忽荣,如此反复这般,既摇曳生姿,又张力十足,一件衣服洗完了,作者自己也被洗了一遍,包括作者的身体与思想,肉体与灵魂。当然,就连读者也心甘情愿地被作者高超的洗法洗了一遍。
  印象派画家在画面中对于色彩的分布有着独特而严谨的处理,他们是将光线分解成单一的原色,然后再将每一处细微的方格加以填充,最后得出一种光线无色差的立体感图画。高明的诗人在诗歌语言上借助绘画这样微妙的视觉感,在细密的字里行间运用颜色词来传神写意,能够将诗人的审美经验较为充分地传达,使读者能够感受到诗歌中蕴含的意趣。
  有着多年古典诗词写作经验的诗人蓝风,对颜色词的运用,往往不动声色,不留一点痕迹,把复杂的人生感受与独特的社会思考融为一体,通过点染七彩颜色,“论万里如在眼前”。
  在这里,我愿意再次引用诗人的短制《鸟》略作阐释:
  一只黑色的小鸟/站在红绿灯上/每隔一会儿/就会叫上几声/它以为是它的鸣叫/决定了红绿灯的交替
  短短六行,诗人调用了黑色、红色与绿色三原色,其中,红绿色出现了两次,并且,这三原色是动态的,交替的,与鸟的鸣叫声相融合,富有韵律,增添了诗歌的审美意蕴。
  诗人蓝风,正如他的笔名所昭示的一样,他是一位有着鲜明色彩态度的诗人,一位钟情于蓝色的诗人,他是叶赛宁“蓝色的火焰”,是史蒂文斯的《弹蓝色吉他的人》,他是他自己蓝色的风,驾驭着蔚蓝色大海上空一朵瑰丽的彩云,已然焕发出一道道绚丽的光泽。
  年5月30日,襄阳?? 

编审:涂玉国编辑:朱华杰

襄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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